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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2章送信的使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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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2章送信的使者

接近午夜的夜色,更深了。

隨著夜風徐徐刮過,氣溫比白天低了不止十度。

不過這個氣溫對於人來說,卻是恰到好處的。

尤其是站在荒草叢生的邊境線上,擡頭往金三角方向遠眺時,耳邊不時傳來小蟲此起彼伏的叫聲,能讓人享受到一種在都市內,根本無法享受到的清新。

上島櫻花並不知道,她現在站著的地方,幾天前岳梓童就曾經站過了。

那晚陪同岳梓童來這邊欣賞夜色的人,是王陽。

還有楊逍。

今晚陪同上島櫻花來這兒的人,是嘎拉。

楊逍——她是不屑在半夜十分,跑這兒來和一個異族女郎叨叨什麽的。

楊逍不來,野豬也沒有出現。

嘎拉站立的地方,距離上島櫻花足有十五米遠。

他的右手,就不曾離開過槍柄。

一雙不大,但卻很有神的眼睛,就像兩個玻璃珠子那樣,不住地滴溜溜轉動著。

相比起曾經陪同岳梓童來這兒的王陽,從小就在荒草叢那邊長大的嘎拉,更清楚這地方是猛獸出沒的地方。

指不定什麽時候,就會有野豬之類的猛獸撲出來呢,當然不敢掉以輕心。

同樣,相比起保護自詡武力值超強的岳家主的王陽,嘎拉的精神要明顯輕松很多。

上島櫻花,可是個比他還要厲害,也殘忍的數倍的女人。

野豬之類的猛獸不出來,也還罷了。

如果出來,試圖嘗嘗東洋美少婦的細皮嫩肉,結果只能有一個——被那把她寸不離身的鋒利斷刀,把腦袋給切下來。

風,再次吹起上島櫻花的秀發,還有銀灰色的風衣衣角時,她終於結束了遠眺的動作,轉身快步走來時,淡淡地說:“走吧,回去。”

嘎拉答應了聲,擡手對道路兩側的荒草從中揮了下。

馬上,就有十多個影影綽綽的人影,向路邊靠近。

今晚的月色很好。

水銀般的月光灑在上島櫻花的臉上,就像給她鍍上了一層白粉,看上去皮膚更加光滑,細膩了。

只是,再怎麽柔和的月光,都無法掩飾她雙眸中頻閃的殺意。

隋月月,不再是以前那個隋月月了。

上島櫻花,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上島櫻花。

隋月月擅於動腦子,耍陰謀。

上島櫻花只尊崇武力,殺戮。

兩者相比,從某個角度上來說,上島櫻花是落了下風。

不過她才不在乎,別人是怎麽看她的。

此時此刻,她只想一刀把隋月月的腦袋,割下來!

隋月月可以妄想吞掉上島櫻花在東洋的利益,她不在乎。

甚至,她在得知隋月月居然派人要暗殺她時,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。

可,上島櫻花絕對無法忍受,隋月月竟然耍陰謀詭計,活捉了李南方,並把他的信心打碎。

不管是和誰提起李南方,上島櫻花都會告訴人家,她活著,就是為了那個男人。

那個男人,就是她的天,她的地,她生命的全部。

現在她生命的全部,正在遭受隋月月的踐踏,上島櫻花怎麽能容忍。

只是現實迫使上島櫻花,不能忍,也得忍。

不然,李南方就會——

上島櫻花帶來了所有能帶來的現金流,其中也包括她的兩任前夫,給她留下的遺產。

只要能救出李南方,上島櫻花隨便隋月月勒索她。

至於事後,她會怎麽做,才能讓月姐嘗到東洋新晉黑大佬之一的厲害,她沒有去考慮。

一切,她都要遵從李南方的意思。

與同時接到斷腿的岳梓童,花夜神等人不同,上島櫻花沒有去想李南方在恢覆自由後,為何沒有反戈一擊。

這是因為在她心裏,無論那個男人做什麽,都有她用雙手來讚同的理由。

既然有盲目的崇拜,那麽就有盲目的愛。

“隋月月,哪怕他只說一句你該死,你也死定了。”

緩步前行的上島櫻花,在心中輕輕這樣說時,前面傳來一聲低喝:“誰?”

馬上,她就停住了腳步,緩緩擡頭看去。

“是我,自己人,是我。”

一個瘦削的黑影,高舉著雙手從兩點鐘方向的草叢內走了過來。

嘎拉一揮手,有手電光亮起,鎖定了那個人。

那個人眼睛被刺痛了,卻沒有擡手擋住臉,只罵:“槽,都說是自己人了,怎麽還不放心?”

“你是——馬刺?”

就在嘎拉努力辨認那張自己人的臉時,上島櫻花說話了。

當初隋月月來到金三角時,可是有馬刺隨行的。

也正是這家夥,成了隋月月當初在金三角站穩腳跟後,又幫她大肆清洗的幫兇。

上島櫻花很清楚這些,所以在認出是他後,雙眸立即微微瞇了起來。

如果是岳梓童,肯定會破口大罵:“靠了,誰和你是自己人?你這個辜負我家小外甥信任,卻助紂為虐的狗東西。來人啊,把這家夥給我打成篩子底。然後再帶過來,嚴刑拷問,他來這兒幹毛。”

可上島櫻花不是岳梓童,就算她看向馬刺時的眼神再怎麽冷,也只是淡淡地說:“讓他過來。”

對老大的任何命令,嘎拉都是無條件執行的。

不過,在馬刺走過來後,他還是用槍點著老黑的腦袋,開始搜身。

對此,馬刺是相當不爽的。

連聲埋怨嘎拉,怎麽就不相信他,卻用這種極端不信任手段來對付他,不怕老朋友會心寒嗎?

嘎拉才不管這些,回了句誰和你是老朋友,再連他褲襠裏都搜過後,才把他帶到了上島櫻花面前。

在馬刺的印象中,上島櫻花就是弱女子的代言人。

盡管他也早就聽說過,她早就已經脫胎換骨,成為了女魔頭。

可他還是有些不信。

覺得,能夠在短時間內就脫胎換骨的人,除了隋月月之外,就只有他了。

但當馬刺被嘎拉推搡著走過來,擡頭看向上島櫻花後,以往的不信,全部煙消雲散了。

馬刺年齡不大,也被他那個混蛋姐夫給教壞了,但這麽多年來的闖蕩,幫他磨練出了一雙睿智的——慧眼。

他只是看了上島櫻花一眼,就確定,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爛泥女人了。

而是一個,渾身都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女魔頭。

幸好,馬刺和女魔頭是自己人。

“隋月月派你來的嗎?”

上島櫻花擡手,抓著馬刺胳膊的嘎拉,立即松開他接連後退了幾步。

“你以為呢?”

盡管已經確定上島櫻花脫胎換骨了,可馬刺還是習慣性的這樣回答。

嬉皮笑臉的樣子,一點也不凝重。

直到他覺得眼前寒光一閃,脖子上多了把鋒利的斷刀後,臉上的笑容才僵硬住,意識到上島櫻花黑老大的威嚴,可不是他能隨便冒犯的。

當然了,別看上島櫻花已經成為女魔頭,武功高強,在和斷刀流的血戰中,大殺四方,比殺神還殺神,比趙雲還趙雲——但在馬刺的眼裏,還是差了點事。

馬刺想殺她,或者說想躲開這一刀,不說是輕而易舉的話,但肯定能如願以償。

不過,在上島櫻花猝然出刀時,馬刺沒有躲。

他得用這種方式,來“委婉”的向上島櫻花道歉。

就像沒看到脖子上的斷刀那樣,馬刺臉色嚴肅,切恭敬了起來:“是的,就是月姐派我來見您的。”

既然馬刺很給面子,大家又是熟人,上島櫻花收回了刀子:“她又要玩什麽陰謀詭計?”

“具體的,我也不知道。她只讓我把這封信,轉交給您。”

馬刺說著,從身上拿出一封信,雙手交給了上島櫻花。

上島櫻花拿過信後,卻沒馬上看,稍稍沈吟片刻,才輕聲問:“他、他還好嗎?”

這個他,當然是指李南方了。

馬刺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。因為,我也是剛從香港那邊趕過來。還沒有回金三角,所以無法回答您的問題。”

“你剛從香港那邊趕過來?”

上島櫻花的雙眸,又微微瞇了起來。

這是要動手的趨勢啊。

她要想動手的理由很簡單,既然馬刺還沒有回金三角,沒見過李南方,那麽他送來的這封信,又是怎麽來的呢?

馬刺可不想和李南方的女人發生誤會,連忙解釋道:“這封信,是我在離開金三角時,月姐就交給了我的。而且,她還囑咐我,要在今天的此時,趕來這兒,把信交給您的。”

上島櫻花的眉梢,立即抖動了下。

馬刺這番話的意思,不難理解。

人家隋月月,早在李南方還沒有去金三角時,就已經推斷出上島櫻花要在今天此時,站在遠離東洋的這兒,向金三角遠眺了。

也就是說,李南方被生擒活捉,岳梓童三個人,都要扮演拱門的肥豬來金三角送錢,甚至誰先來,誰後來,來後要在哪兒等待被允許入境的消息,期間又是在做什麽等等,都在隋月月的意料之中。

期間,如果有一個環節出錯,那麽今晚馬刺再來這兒,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。

這已經足夠說明,隋月月的心計有多深沈,又有多可怕了。

上島櫻花明顯察覺到了,握著斷刀的右手手背上,青筋猛地崩了下。

但接著就松開了。

貌似,也沒什麽可怕的。

連上島櫻花盲目去崇拜,去愛的男人,都乖乖落到隋月月的陷阱裏了,她又有什麽理由,不被人算計到呢?

既然愛他,那就和他一起被算計,才對——

上島櫻花松開了刀柄,一揮手。

馬上,嘎拉就高舉著手電走了過來。

借著燈光,上島櫻花看到了一張寫滿娟秀小字的信紙。

她讀的很慢。

幾乎每一個字,都要看兩遍以上。

打著手電的嘎拉,腦袋朝南,這是為了避嫌,證明他沒看信紙上的內容。

很久之後,上島櫻花才折起信紙,重新裝進信封,臉色平靜地對馬刺說:“東西呢?”

“在這兒。”

馬刺又從口袋裏拿出了個信封,遞給上島櫻花時解釋道:“這個信封,是月姐今晚才派人給我送來的。”

上島櫻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,打開,從裏面拿出了那個東西。

嘎拉實在忍不住了,用眼角餘光看去。

那是一個試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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